灰尘和会损害我的脸，我心疼不已。

在这个世界上，唯一的不夜城就是每个城市的火车站和汽车站，它们通常集中在一起，灯火辉煌，各各样光明磊落的和肮脏的事情都在同时发生。

我们从速公路上走，我们上了车，坐了下来，一切都很顺利。我白着脸，我想化一个妆，但我一直没有，我懒得再动一下，我想在车上再好好地睡一觉。

这次来我只带了一本书，除了这本书我什么也没有带，这是我目前为止买的最贵的一本书，作者大概是朱文，书名大概是叫《因为孤独》，请原谅我不能肯定，因为这本书现在在梅茜那里。我只记得书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，如果我只是叫一回租车，用了十一块钱我也觉得那是很应该的，但是如果一本书也卖那么多实在是太贵了。买它只是因为在我们书籍少得可怜的小城市里它是唯一的一本，我不知它怎么漏网了，居然跑到我们城市来了，我当时就买下了这个孤本，因为我知我是我们城市里唯一拥有这本书的人。

我们坐着，我闭着睛，车平稳地行驶着，我差一又睡过去了，但那个追杀我的男人始终没有再现。梅茜聚会神地涂她的脸，涂了一遍又一遍，同时她告诉我她只用名香这个牌。快到Ｎ市的时候，我睁开了睛，我拿了那本书，告诉梅茜说，这本书的作者大概是在Ｎ市，因为书里的简介说，他从Ｎ市的一所大学毕业，说完了我又闭上了睛，不怎么说我都非常警惕梅茜，她总是会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，我一度想在书的封面上包一张纸，那样她就会认为那只不过是一本教课书罢了，但梅茜对任何书都很兴趣，她把书从我的手袋里扯了来，到了她的旅行袋里，她告诉我她很空闲，她有很多时间用来看书，当然这本书永远地与我决别了。

我闭着睛，梅茜这时候开始上彩，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，旁边一个男人开始烟。就象得到响应一样，车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摸一包烟来开始。

这是一辆完全封闭的空调车，你可以想象，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，拿有毒害的烟熏你，那是什么滋味。

“真不要脸。”梅茜说，她的声音低弱得只有我听得见，在烟雾缭绕中显得很不真实。“真没有教养。”她又说。

我坐着，不说话，等待这些为了过一次瘾而不不烟的男人们过一支后就歇手。我真是把男人们看错了，他们永远都是要过瘾的，过了一支他们还要一支，永远也不会停，我看着他们又上了第二支。我已经对他们完全失望了，我环顾四周，我发现只有我和梅茜两个人是女人，当然不会有女人早晨六就乘班沃尔沃去Ｎ市，很少，所以我们的现就显得很自讨没趣。

我一言不发，我站了起来，走过走，来到驾驶座的后面，我俯下，对司机说，请原谅我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，在速公路上最好是不要与司机讲话，讲话会让他分心，但我讲了，我说：“师傅，您看看您后面的那些人，他们都在烟。”司机是一个大胡男人，他转过脸来看我，这一让我很担心，我不得不为他注视着正前方，他说，他是这么说的：“不就是烟吗？为什么不可以？再说，我说他们他们也不会听啊？我有什么办法？！”我灰土脸地回来，所有的男人都窃笑，并且似乎是为了报复我，有人往司机的方向扔过去一烟，烟准确地落到了驾驶座的前方，司机没有理会，他全神贯注地开会，但我知他一定也在窃笑。

“怎么办呢，我们也开始烟吧。”梅茜说。她故意咳嗽，但没有人理会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