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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活几天(5/7)

确实难看,你爸已经拿过很多回了。母亲说,可是怎么也拿不下来,每次它都纹丝不动,你一定用了非常牢固的海绵胶。

你再拿一回吧。我说。

母亲不高兴地嘟嘴,说,你最麻烦了,我已经说过了,你爸都拿了好几回,他都拿不下来,我怎么拿得下来,你爸的力气又比我大得多。我母亲一边唠唠叨叨一边麻利地站到了床上,她的手碰到了那幅画,画马上就从墙上滑下来了。

好吧,如果这幅沉重的油画和它的红木框都在夜晚掉下来的话,准确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父母的头部。我们再也不能在我们的头顶上放置任何东西了,它们都可能会掉下来。

我想起了这幅画的来历,在我参观了小青的所有绘画以后。

你挑,随便挑。小青说,我要送一幅画给你。

我挑了一通,说,就这幅吧,这幅画得最好。

小青停顿了一下。这不是我的画,这是我一个朋友画的。小青假笑,尽量让我觉得她并不介意。他只是暂时放在我这儿,你另外再挑一幅好吧。

我自己最喜欢这幅。小青拿出了那幅后来挂在我父母床头的画。你看,上面画了三只飞翔的野鸭,这象你们一家三口。小青说,你看最小的这只,飞得最漂亮。

可它看起来很远,似乎要飞到山的那一边去了,我只看得见它的屁股,好象它正在奋不顾身地逃走。我说。

怎么可能呢?小青说,它太胖了,不会飞很远的。

我还是勉强接受了这幅画,它终于带着小青的情绪从我父母的床上掉下来了。

你今天穿得很暴露。小青说,确实性感,可是会招你们领导骂的。

呸。我说,我是这么说的,哪个领导敢管我穿什么,我一定骂他流氓。

我当然是为了你好,你明白吗。小青说,因为你现在是一个国家干部,所以你不能露出你的任何一部分肉,你明白吗?你是我最要好的女朋友,我不想你吃亏,你还不明白吗?

我不明白。我说,倒是可以穿着棉袄通奸,却不可以穿着吊带裙做一个处女。

小青忧愁地笑了一声。

下午,领导把我招到了办公室。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谈一谈,上半年你把头发染黄了,我跟你谈过了是吧。

可我在谈话后就把头发染回黑色了。我说。

好好。领导点头,今天谈的是你的衣服,你前天穿了我没有说话是吧,可是你昨天又穿了,昨天我也没有说话是吧,可你今天又穿了。

好吧好吧。我说,那么我明天不会再穿了,好吧。

我走出领导的办公室,想起来忘了对领导说,你是一个流氓。

即使想起来又怎么样呢?小青说,你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,你还真敢啊。

确实不敢,我郁闷地叹了口气,即使要通奸,也只能穿着棉袄了。

格非说,让他去。约翰列侬说,Letitbe。

既然不可以穿着吊带裙通奸,那么做什么呢?

那么就享受生活吧,有茶有报纸,有中央空调的办公室,还有工资,福利,奖金,医疗保险,养老保险,住房公积金,永远也不会下岗,那么就享受生活吧。

《S摸ke》(盗版影牒)。一个烟店老板,十四年,每天早晨八点,拍摄同一个地方的照片。一个作家,再也写不出一个字了。一个女人,只有一只眼睛。另一个女人,吸毒成瘾。一个孩子,戴着帽子,背着包,寻找自己的父亲。另一个孩子,很幼小,有父亲,也有母亲。

《陈美RedHot》(现场会)。电提琴。古典提琴。

《骆驼飞鸟鱼》(Video)。齐豫说,有没有这种说法,常常飞行的人离天堂比较近。

CHANNEL[V](频道)。说你爱我。我们爱吧。就要爱了吗。

妇女们的BBS(网络公告牌)。言论自由,请随便说话,请随便。

状态。开始坐在床上发呆,一个小时。

一个陈旧故事。大街上,两个陌生女人不期相遇,她们发现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,用着同一个款式的首饰,走近了,居然连香水也是一个品牌的,于是她们找了家酒吧坐下来,但她们都颇有些矜持,绕来绕去,绕了半天,终于知道,她们的情人是同一个男人,那个花心男人,买礼物给女人也不舍得费心思,什么都要买两样,送给她,又送给她。故事的结果是,两个女人约定,要恨这个男人,要离开这个男人,然后,故事结束了。

讨论。故事可以有很多结果,女人之一出钱雇个孩子,用颜色果汁泼女人之二的衣衫,迫她回家换衣服,那么什么也不会发生了。或者两个女人合伙拆穿他,羞辱他,因为受骗报复他,她们轰轰烈烈地干了点什么,那么故事就可以再往下开展,做成一个惊险的复仇记。

思想。女人总是容易互相仇恨,花心男人并不会因为女人的仇恨而有收敛,相反,还成为了一种乐趣,他们喜欢上了把玩这些小情节,看着女人们表演,乐不可支。女人又很懦弱。她们的指甲和利齿只用来对付同类,她们很敏锐,总是一下子就刺中对方的要害,马上就有鲜血流出来,她们又很没有心肝,看到受伤流出来的血也不会眩晕。就象故事里的两个文静女人,她们受了骗,发誓要离开骗自己的男人,表面上她们达成了协议,骨子里,她们互相痛恨极了。

状态。坐在床上发呆,两个小时。

想。迷幻,神,鬼怪。

观念。我们可以要性伴侣,我们不要孩子,我们结婚吧,我们离婚吧,我们要自由,我们身体自由,我们思想自由,我们言论自由,我们绝对地不相信爱情,我们绝对地要做爱。

一只虫子。那东西在蠕动,象抽搐的尸体,白色粘液,象精液,起先是滚热的,后来就变得冰冷,凝成冻胶状,甩也甩不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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