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退下来，着你们年轻的好好搞，啊？”秦克和蔼地冲年轻人们转圈一摆手“你们要多帮助飞越，他就知迷信外国，动不动就是不和不懂两国以上外语的人谈，满嘴是勾儿（J）、嘎嗒（Q）、K。我就一国外语也不懂嘛，你不是也天天要和我说话？”

秦飞越也听见罗小文的谈话了，他隔着满屋烟气加了谈话：“我这叫层次递规律。世界万都这样。人们谈话逐层递，其他事情，比如一个人的人生也是这样。最年轻时，差不多都有社会抱负、政治情。年纪大一些，特别是政治抱负不得施展时，就可能转向艺术创造，有了诗文。屈原不就是这样？歌德原来是枢密大臣，还立志改革呢，可后来从政治中超脱来了，就有了《浮士德》。再晚年，可能连艺术也无兴趣了，便转向宗教。你们去研究研究托尔斯泰的一生，就是这样。”

…

章老师家的厨房盖好了，郎德大受着千恩万谢，满怀豪气地连连摆着手：“这算啥？这算啥？”大摇大摆地晃着肩膀回到家里。

“老家伙们都能像您这样主动退下来，当然是对历史的最大贡献。历史新陈代谢，克服老化，都要付痛苦的。”秦飞越依然调地说。

“那他们那些改革家还铁腕个什么？慢慢潜移默化就得了。”

“改革派现在日好过吗？”

“离休就是养老，算什么贡献。”秦克笑着一摆手。

“不不，我知。上年纪的人愿意和年轻人在一块儿，年轻人可不一定愿意和上年纪的人在一块儿。这是规律。”

秦飞越站起来，调地从后面扶住父亲的双肩：“我父亲可是解放派，已经主动写报告提离休了。对革命，啊，”他有不正经地学着官腔“又作了很大贡献。”

罗小文又扶了扶镜，继续说：“然后，两个人站、回家的一路上，谈各事，都谈完了也到家了，这才开始情、思念之类的话，才相互问想不想我之类的。”

秦飞越说到这儿站了起来，转圈一挥手：“好了，咱们也层次递，从社会政治这个层次超脱来，递到艺术层次。形势问题、改革问题都不谈了，咱们开始讨论男艺术与女艺术。”

“对，中国的民主程要靠潜移默化。”

“没有，怎么了？”小莉问。

“怎么站不住？”

众人全笑了。

小莉笑了，坐在一旁的路国庆也转过来，显然对这个话题很兴趣。

“你已经结婚了？”小莉到十分有趣。

“你注意到谈话内容的阶段变化没有？”罗小文扶了扶镜，有些不自然地笑笑，对旁的小莉说。他总算张嘴说了话，他到自己的张过去了。绷的脯和肌都一下松弛了，的手也松开了。刚才他一直被旁的这个姑娘得心神不定，一直想主动谈，但始终张不开嘴。

“要让我当总理，就来个全面开放，开到。”

“嗳，罗小文，你这番话可启发我的灵了，我上写首诗。”路国庆说着从放在章茜膝盖上的包里拿钢笔和纸。

“中国是个惯很大的铁，慢慢才能加速转起来，要有耐心，要靠时间。”

他到自己是个仗义行侠的英雄。

“没有。”罗小文涨红了脸，又扶了一下镜。

“有班的，有接班的，保不住还有夺班的，也不知中国以后的政权结构是啥样？”

“战术上要果断，要用铁腕一个个解决问题，可整上要慢慢推着来，我说的潜移默化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谁知，中国的事起起落落，说不定哪天保守势力又卷土重来。”

他很气派地脱下汗的背心，叭地

“刚才一开始谈的是集这样一件前的事，接着是谈各自的境。现在，大家又谈开社会政治了。这就是谈话层次的。”罗小文说，也许是由于了真实思想的表达，拘束少了，只是话还显得有些快，手的动作也有神经质“我发现一个规律：人们相遇，谈话总由最、最近在前的事情开始。一块儿差的，先谈飞机票买到没有；相约一块儿看电影的，先问票是几排几号；就连夫妻久别重逢，去火车站接站，不他们多么思念，第一句话往往是：刚才火车上死人了。这儿吗？你怎么穿这件衣服？家里煤气装了吗？哎，我刚才在车上碰见咱们过去的邻居了。行李多吗？怎么站？等等，等等。”

“没正经。好，你们继续谈吧。”秦克背着手，带着和年轻人说笑了一阵后的愉快和满足，慢慢迈步走了。

“对您优惠。”秦飞越笑。

“圳那儿怎么样，听说还开放？”

“那你未必在中国站得住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