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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岩松既然自己有事,就不用了。”
“那我走了,爸爸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江啸很和蔼因而也是很威严地说道。
江岩松踏着地毯脚步很轻,几乎无声地走了。
“岩松这些年变得越来越稳重了。”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以后,华茵说道。
“那你就不了解。”江啸慢悠悠地摆了下手。
“怎么不了解?”
“这都是装出来的。”
“装出来的?”
“他吃过苦头了。”
“装也不用在家装啊。”
“要装得像,就要里外一个样。”
“那他是伪装欺骗我们?”
“那倒不能这么说。他这叫自我约束,也是一种修养嘛。”
“跟你学的?”
“好了,不说这了,”江啸哄慰地笑笑“还是扯扯正题吧。”
四个客人,一个是报社副总编,一个是专门搞理论研究的局长,一个是某部的副部长,还有一个是长城重型机床厂的党委副书记,都是老关系。今天聚到一块儿是想谈正经事的。
“我看他们对现在的形势都情绪不小。”身材瘦小的华茵跷着腿仰在沙发里说道。
“他们的有些看法很尖锐。”江啸眯着眼正视前方缓缓插着话。
“弄不好,别出事。”
“要引导嘛。”
“他们打算干什么,想写篇万言书登报?”
“那倒不会。起码搞个调查报告之类的东西,登在《内部情况》上,在党内上上下下引起点反响。”
“怎么搞,让你牵头?”
“好像有这么点意思吧。”
“让别人牵头吧。”
“我看,就是不牵头,也不能参加。”
“是,搅在一块儿没多大意思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江啸干脆闭上了眼,像出题考试似的慢慢问道。
“我的意思?”华茵想了想,她是个特别爱显示自己的女人“我的意思,要不搞就不搞,要搞就一个人搞,而且要搞点有历史意义的大行动。”她的话比她的脑子更快。
“嗯?”江啸感兴趣了,睁了一下眼,又合上“搞什么有历史意义的?”
“那你自己考虑去。你不是理论家吗?”
江啸头仰在藤椅背上笑了,笑完了,又闭上眼:“我再问你,对这四位老兄应采取什么态度啊?”
“他们愿意干就让他们干,把他们推到前边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