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犯了什么事？”江无渡半蹲下，视线和坐着的她平齐，角微微上抬，仿佛预备赏一好戏，连音调都是轻慢的：“他我，尽早秀选，册立皇后，充实六。”

江忱知这话会叫他不痛快，却不晓得会招来一句这样的叹，待要瞧清楚，江无渡已经拂袖起来了“自己再去歇着，要见谢琅改日倒也还来得及，他离京还早着呢。”

江忱嘴里着边侍奉的人喂去的半粥，见他来，偏过脸去吐了来，江无渡轻笑来，呵退了满殿侍奉的人，自己拎着个勺凑到她嘴边，喂去几白粥来。

“吃饱了？”江忱猝不及防被摸了一把，来不及躲过，腹上贴着江无渡微的手掌，算不得很难受，耳边却划过凉凉一声笑“你们两个倒是一心…”

江忱晓得江无渡必然是不肯叫郭氏和她幼弟久留中，封一个国公后把人轻飘飘扔去，也实在不算什么坏事儿。至少还有条命在。

江忱昨日午后被着拿嘴伺候他，到下后来都是微微哑着的，此刻只拿瞥他。

他搓动指节，示意边人答话，隔了良久，只听一个内侍战战兢兢地上前来，极尽谦卑恭谨：“少将军犯了事，受了五下廷杖，正被罚跪殿外呢。”江忱藏匿在袖下的指尖一颤。

她忽然想起什么，偏过问：“我母后和弟弟呢？”那人温驯至极，雪白的颈微垂，柔声回答：“庆国公和太夫人已经了。”

末了，一双手过来，撑住她的腰肢。龙涎香的气味儿环绕周，这于江忱而言委实不算是什么叫人愉快的气息，全的肌一瞬间绷，下意识就要而去。江无渡把人捞在自己怀里“知我上的气味儿你不待见，暂且忍一忍，总好过叫别人看见你这一番样。”

江忱抬手扯住他的衣袖，整个人要站起来，却使不上劲儿“你把谢琅怎么了？”话一就知是失策，她懊恼地咬着尖儿。

“不碰你。”他给她穿好衣裳，抵着人吻了一吻，才肯撒开手，任她去用早膳，他自己则闪了内室，更衣去了。人过来搀扶江忱。

“昨天不说让我去见谢琅？在哪里见，在这里么。”江无渡一白粥才到温，听了这么冷淡的一句问候，手不可察的抖了抖，只有晃来的那汤是实证，他挑了挑眉，喂那白粥来，抬手摸了摸江忱的小腹。

江忱知自己一狼狈，不愿意假手于人，她跌跌撞撞地揽着寝衣往内室走，却好几次都差栽倒在地。

江无渡再来时，已卸下繁复的冠冕，连带周的龙涎香气也微不可闻。江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，宣室殿连同正章上朝时分例熏得沸沸扬扬的龙涎香，她几乎是从未在江无渡上闻到过。

这样一问，几乎是要把谢琅推渊里去，莫说求情，只把江无渡心多少火都要被燎起来了，然而江无渡却偏过来，冲她笑了一笑。

她被说中隐痛，在他怀里缩成一团。江无渡待她仿佛待个小孩儿，牵着手给换了衣服。冰凉的指尖拂过腰窝，带来一战栗，江忱原本所在榻上，被这么不经意的一吓得缩成一团，双膝拢在一起，大迭，掩住被折腾得不像样的心。江无渡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