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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活几天
我把自己guan醉了,才能自由地放松。我的朋友们总是抱怨我喝得越来越多。酒象水一样进入了你的hou咙,就象是平空消失了的瀑布。然后你就醉了。你冲着我们每一个人笑,你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笑,那是很骇人的。你还喝?
我一定是喝醉了,可我的姿态还很优雅,不是吗?你们有什么可以抱怨的?你们lunliu着走开,各自找一个隐秘的地方,从指尖从脚趾从每一个地方排放掉你们喝下去的酒,你们洗干净了胃又继续坐在这里,你们的声音比谁都响亮,你们说,来来来,再干一杯吧。可我都看见了,我很恨你们。
我的朋友们忧愁地看着我,有的甚至louchu了鄙夷的表情。你醉了。她们说。
我不知dao我都干了些什么,我什么都不知dao了。我冲着她们笑。
我们要回家了。她们匆匆忙忙地把鞋子和衣服穿上,在此之前,她们都只披挂着几缕小布块,我的朋友们在每一chu1公众场所都把自己打扮得很不同,可我们周围的女人往往会比我们更不同,于是这一次她们约定要穿着较透明的文xiongchu现,我们的情绪仍然没有高涨起来,甚至还很沮丧,我们发现了一些更另类的,她们什么都没有穿。
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把自己guan醉了,所以我还穿着我的衣服,我象征xing地比划了一下,穿上了我的衣服。
明天上午有一场内衣展示会,日光下的展示会,那很难得,你要来看。她们拍拍我的肩,表示无能为力。现在我们只能把你留在这儿了。她们说。
嘿。等一下,再回答一个问题,就一个,我再也不问了。
又是你疼吗那样的问题吗?她们躲躲闪闪地看我,有点害怕。
不,当然不是。我安wei她们,梦到过熊吗?晚上zuo梦的时候,有梦到熊吗?
她们jin张地看着我。
好吧,我每天都梦到熊,可它跑起来不象熊,倒象只兔子,一下子就窜到我的前面去了。我说,轻轻笑了一通。
我梦到过熊骑在自行车上,嘴很大,就象你现在这样。我的朋友中间的一个充满了厌恶说,我还梦见熊躺在床上睡觉,穿着小hua内ku。
那不是熊,那是你的情人。我大笑,环顾了一下她们jing1致的脸dan和shenti。好了好了,你们的熊都在床上等着你们。我说,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了。
她们仇恨地看了我一yan,然后作鸟兽散状,各自消失了。现在我独自坐在这里了,他们播放了约翰.列侬,播放了约翰.列侬,又播放了约翰.列侬。我想起尼古拉斯凯奇,一juguan满了酒jing1的尸ti,chou搐着,在一张拉斯维加斯的破床上,和爱他的ji女zuo爱。
一个漂亮男人坐在我的旁边,碧蓝的yan珠。NOs摸king。他说。
我凑近了他的脸,仔细看他的yan珠,仍然是蓝se。
S摸ke?我凶恶地瞪他,我没有chou烟,我在喝酒。
yu仙yu死。yu死yu仙。
小青说,来葵huaclub吧,这儿是我的地盘,我很罩得住的。
小青我可以批评这里的酒水吗?还有那个围着窄小裙子的男人,他的样子也太难看了。
住嘴。小青说,那不是男人,那是个fei胖的女人,你最好不要惹她。而且你赶快把你的隐形镜片拿下来吧,这个月没有人再dai蓝se的镜片了。
这不是蓝se,我今天dai了米se的。我说,小青你才dai了蓝se的。
总之,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,我想离开。小青说,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,我很烦恼。布宜诺斯艾利斯好吗?
好吧,如果你一定要去布宜诺斯艾利斯,那么你一定不要碰我的男人,我可以帮你,你看上什么男人,我一定帮你搞到手,你可以碰任何一个男人,只是不要碰我的男人,好吧。
你以为你的男人很好么?小青冷冷地看着我,以后你会明白过来的,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堆臭烂泥。
好小青,不要再生气了,尽guan你的声誉确实很差,可我也好不到哪儿去。我们讨论一下技巧问题吧。
傍晚,我站在路边打电话,我很想找个人和我一起吃晚饭。我摁了无数个号码,但是每一个号码都没有接通,它们似乎都是假的。我看着手里的通讯本,里面有很多号码,密密麻麻,于是我怀疑通讯本也是假的。
我翻来复去地看通讯本,希望它变成真的。
我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个女人,穿着鳞片状的吊带裙,就象一只新鲜的菠萝,她也站在路边,打电话,她很快就找到了对方,她立即就在大街上发chu了哼哼叽叽的shenyin声,她的she2尖迅速地添了一下嘴chun,连那she2尖也是很se情的。我停止了打电话,迷惑不解地望着她,她的tou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,背上蹭了很多泥灰。
我走进了葵huaclub,它就在路边,门上挂着一个肮脏的废纸篓。我要了一盆玉米汤,我在玉米汤的上方看见了自己,我的tou发luan了。
邻桌是个单shen女人,正在chou烟,手指象蛇,活泼地动着。我冲她笑了一笑,女人惊慌地tiao起来,受伤似地逃掉了。
在我埋tou吃玉米汤的时候,她又回到了我的shen后。
嘿。她说,如果每天都要一个人吃饭,还不如去找个男人结婚吧。然后她坐在了我的对面,点燃了第二gen烟。
和谁结婚都会离的,现在结了婚将来还是要离,和谁结婚都一样。我说,很忧郁地看着她,叹了口气。
是啊,现在结婚总要离的,不guan他是谁,我们都会离婚的。她也很忧郁地看着我,叹了口气。
我叫小青,来葵huaclub吧,这儿是我的地盘,我很罩得住的。小青说。
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,我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,可这些声音并不来自外界,它们都是从我的脑子里发chu来的,越来越响,我站在床上,警惕地竖起了我的耳朵,我怕我发chu来的噪声会干扰我的父母。我只是庆幸我还没有幻觉,如果那样的话会更糟,我一定尖叫,仇恨,焦灼,充满yu望,想彻底死去。
我父亲和母亲在隔bi房里,他们在睡梦中jiao谈,互相进入对方的梦,起先也许很难,可是二十年了,他们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互相咀嚼,磨ca,现在他们只要一闭上yan,就会很容易地进入对方。
哼哧,我们的女儿,她总想从我们的shen边逃掉。母亲说。
哼哧,她妄想。父亲说。
哼哧,她藏了五万多私房钱了。母亲说。
哼哧,你怎么知dao了?父亲说。
哼哧,她把钱放在一只竹篮里,竹蓝挂在她的工作室里,每天晚上她都要数一遍。
哼哧,我知dao,她不想呆在这儿,她恨透这个城市了,我每天饭都吃不定心,就怕她突然tiao起来,抱着她的电脑,逃走。
哼哧,我也在担心,现在她什么都干得chu来…
我努力把耳朵边的噪音拨开,听了会儿我父母的谈话,觉得没什么意思。于是我回到了幻听中,我想回忆一下我的前半生。
一个月前,我还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行政机关工作人员,我给每一个来盖章的平tou百姓看我的冷脸冷se,我把每一件事情拖到实在不能拖了的时候才zuo,其他的时间我则用来和我们宣传bu一个智勇双全的老tou进行斗智斗勇的战争。
更远地,那要追溯到一年之前,当时我正打算从一家充满了臭jidan般yindang气味的杂志社chu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