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气。
可我总觉得你不高兴,你有心事?高峰说。
薄荷摇头,勉强笑了笑。
男人甲在旁听了,说,是啊是啊,我们做生意的,免不了是要粗俗的,我呢,是贩鱼贩肉的,小林呢,做点通讯生意,那位,男人甲指着男人乙说,除了贩卖毒品和人口不做,其它他什么都做。男人乙听了不说话,笑了一声。
薄荷只推说不信,我看你们都很有文化。薄荷说了这话,暗自笑了一声,正经着脸说,怎么不做点文化生意呢?
小林青着脸回来,把手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。手提又响,也不接。男人甲一把抢过手提,拿在手里,说,我来接我来接。冲着电话那头尽说些好听话,男人乙也抢过手提,乱说了一气,高峰也说了几句,女人仍生着气,在电话那头哭。薄荷望着乱糟糟的局面,不断活动着的人,灯光和说话的声音,只觉得整个事件太滑稽了,没有一丁点儿的观赏性,倒变成了一台滑稽戏。
高峰显然有点喝醉了,眼睛迷乱得很,只盯着薄荷看,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些蠢话。薄荷倒有些后悔,尽量避开他的眼睛。
吃饭时候,男人甲已打了电话去订了个包厢,吃了饭,一干人离了席就往下一地方赶,似乎这套程序已经操习得很熟练了。
薄荷出了门,站在风口里,只觉得天气凉极了,想着早些回去。
一起去唱歌吧。高峰在旁边说。
我不想去。薄荷说,我很感谢你,可我想回家了。
我送你。高峰说。
不用。薄荷说,伸手叫车,高峰很有些酒了,一把抓住薄荷的手,说,是我把你叫出来的,那么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地送回去。
薄荷很快地把手抽出来,看了看男人充满了酒气的脸,说,那好吧。
可是,他们先过去了,我们总得跟他们打个招呼吧,不然,他们会一直等在那儿的。高峰说。薄荷迟疑了一下,也觉得有些道理,就说,也是,不过得快点。
到了唱歌的地方,薄荷只觉得不对劲,前面大堂就坐着一圈小姐,比什么地方的小姐都多,到了里间,仍然是小姐,穿的极少,走来走去,倒象是开内衣展示会。
薄荷跟着高峰进了包厢,只见都是男人,独独少了男人甲的女朋友,便问了一句,也没有人回答。一会儿,男人甲的女朋友过来,带了几个小姐来给小林看,薄荷看着小林,在那儿涎着脸横挑竖挑,好象早已经忘记了和女朋友闹的不愉快。
便想,女人怀疑男人是完全是道理的,不管他在外边是不是逢场作戏,假戏也有真做的。只觉得爱情这东西也是场骗局。
更有几个相熟的小姐,扑过来倒在怀里,越发是真做的戏了。
一会儿,挑中一个小姐,小姐新装了假睫毛,感觉有些好,一屁股坐在薄荷旁边,先是把薄荷上上下下看了一遭,认可了薄荷是打别的场子来的,瞪了一眼。薄荷只觉得好笑,心想,今天不知是怎么了,先是被人认作了女朋友,又被坐台小姐认作了同行。
高峰坐在旁边,定定心心叫了满满一桌啤酒来,又点歌唱。薄荷在旁边急,又不好拉下脸催,就对高峰低声说,我先走了,你和你朋友再玩一会儿吧。
那怎么行?高峰说,我和你一块走。
那就现在走吧,我明天还要上班呢。薄荷说。
再等会儿,五分钟,五分钟以后就走。高峰说。
薄荷耐着心等了五分钟,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,只能把他叫近了,好好说话,
这样,今天你们都开心,只叫了你走,也扫你朋友的兴,这样吧,你也叫个小姐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