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
“要是我没记错的话，古陵木塔的度应该是六十二米七十。”

“您去过古陵县？”李向南稍稍夸大了一些自己的惊喜。

“实际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分，不提这了，老提这段历史，以为光荣，就太可悲了。”靳一峰摆了下手，打断黄平平的话，还是笑看着李向南“你清楚这座塔的历史吗？”

李向南这才醒悟过来，明白靳一峰那的兴致是怎么回事。自己真是笨。“靳伯伯，隔这么多年，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啊。”他也为时不晚地表示由衷的惊叹了。

“是。”李向南连忙答。靳一峰居然知他在古陵县，这让他有那么受若惊。

“不清楚。”

“是哪一年啊？”靳一峰继续问。

来？”靳一峰在写字台旁的转椅上坐下，问。

“往下，还有一类，金刚宝座塔，一个宝座上五座塔。像北京真觉寺，碧云寺，还有西黄寺，都有这塔。再有一类，叫亭阁式塔。这又是中国化的了，是印度塔和中国亭阁建筑杂结合的产。再还有，就是塔，过街塔等

“老区嘛，1942年天我路过一次，1958年我又去过一次。”

“靳伯伯1958年在全国农村跑了一大圈，写过一份调查报告，反对浮夸风和大冒，第二年就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。”黄平平在一旁介绍。

“不知。”李向南摇了摇，显得极兴趣地看着靳一峰“您是不是还记得？”

“它…是北宋时期建的。”李向南只能这样简单回答。一瞬间，他有些后悔不曾更详细地了解古陵木塔的情况，看来，这位首长考察一个基层有着独特的角度，他可能喜那些有多方面兴趣、修养的年轻人。要说自己的知识是比较广泛的，但去古陵的这段时间，他完全忙于政治斗争、经济改革，恰恰没有来得及更多地了解历史和风俗。

“你是古陵县的父母官，对这可应该清楚啊，这是你们县的骄傲嘛。”靳一峰说。

“第二类，可以说是密檐塔，知是什么意思吗？西安的小雁塔就是这。平平没注意小雁塔和大雁塔有什么区别？太不一样了。还有河南登封的嵩岳寺塔，东北辽白塔，对了，北京天宁寺塔就属于这一类。这下你们明白了吧？这塔第一层特别，第二层往上，各层间距很短，檐挨檐，很密，所以叫密檐塔。

“那座古木塔现在怎么样，保护得好吗？”

“靳伯伯，您这记真是绝了。”黄平平惊叹。

“这座塔是辽清宁八年，也就是公元1062年建的，在中国现存的木佛塔中，除了山西应县木塔就是它最古了。应县木塔是辽清宁二年建的，它比应县木塔晚建六年。”

“塔是各式各样的，有各分类。就好像人一样，你可以肤分，有白人，黄人，黑人，也可以地理分，有亚洲人，欧洲人，洲人，还可以民族分，哪分法都有意义。塔也一样，建筑材料分，有木塔，石塔，砖塔，铁塔，铜塔，还有金的，银的，玉的，对不对？外形分，有方的，六角的，八角的，十二角的，古陵木塔就是八角的。分类方法很多。不过，比较科学的划分——嗯，这说法本就不科学——应该说是比较最有意义的划分，是结构形式来划分。可以分这样几大类，第一类，就是楼阁式塔。像应县木塔，还有杭州六和塔，河北定县料敌塔，都是属于这一类。这都是中国风格的塔。尼泊尔、印度的佛教传中国后，就中国化了，和儒教等到一起了，他们的塔传中国也中国化了。这楼阁式塔，就是印度塔和中国层楼阁的建筑形式杂结合起来了，杂优势嘛。”

“靳伯伯，您还记得是哪年吗？”黄平平显得很有兴趣地问。只有她才清楚这位靳伯伯的兴致在哪儿。

“兴趣、注意，就能记住呀。”靳一峰的兴致更了，他着烟，往椅上靠了靠“你们知塔是从哪儿来的吗？不知？塔来源于印度。印度最初建塔是为了埋葬佛舍利的。什么叫佛舍利，平平不知？…向南说的对，佛舍利就是释迦牟尼死后尸火化，结成的各珠。这也是一传说了。你们看《封神榜》、《西游记》，里面不是常现舍利吗？一宝。最初的塔就是为埋葬舍利的。后来，逐步就发展为佛教纪念的建筑了，随着佛教一起传中国。你们对中国的塔注意考察过吗？”

靳一峰笑了，坐着转椅来回转了转，又问：“你知古陵木佛塔的度吗？”

“第三类，俗称喇嘛塔，一说你们就都知了：北京白塔寺的白塔，北海的白塔，山西五台的白塔，就是这一类。这不是中国化的，原装的（幽默地笑了）。

靳一峰仰笑着，谈兴愈。

“靳伯伯，您记这么好？”李向南的惊叹既有策略的夸张，也有真实的成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