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娜，我去给你请假，打电话也行，去你们团跑一趟也行。”苏健站在康小娜后关切地说。

“她这阵不好。”母亲在一旁解释。这既是对女儿的心疼，也借此平息苏健刚才所受的心理刺伤。她知小伙心善。

“康小娜，康小娜。”院门响起一个不不低的喊声。一听这熟悉的声音，康小娜连忙放下搓衣板，撑着站起来，用手绢了嘴。

“大妈，蜂窝煤我给您拉来了。往哪儿搬啊？”门外响起一个小伙的大声问话。

裙，往上挎了挎紫红小包，就要往外走。她今天要以女人最大的勇气去争取自己的利益。她到心中有着一能承受和战胜各苦难的力量。但一阵更大的恶心涌上来。她蹲下又一下一下呕吐起来，吐得脸都变了，气也不过来。

“谁知你解决成啥样？妈妈就你这么一个闺女。”

“不，我没事，苏健，我和你一块儿去搬。”康小娜摇摇，没有松手。

“不用，别把你衣服脏了。”苏健瞥了一康小娜的连衣裙，说。

“妈，您别唠叨了好不好？”康小娜皱起眉“我二十多了，这事我自己能解决。”

“是不是团

“我不图享你的福，指望你以后日过得安稳就行。看着你和那些弟来往，我心里就直打小鼓。还是找苏健这样的老实孩好…”“妈，我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他这么个工人。”康小娜刚说罢一回，不由得有些愣怔了。苏健已经又托着一垛蜂窝煤站在后了。康小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，小心地看看苏健。

“他从小又跟你一块儿长大，一直对你…”“妈，您又来了。”康小娜不耐烦地打断母亲。

“我拿这去搬吧。”康小娜拿起靠墙的一块搓衣板。对苏健的动怜悯，最后都变成了歉意，一不得不拒绝苏健情的歉意。因为这歉意，她格外亲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苏健在一旁不知所措地问。

苏健没说什么，默默地弯下腰放下蜂窝煤。

“你别搬了。”苏健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搓衣板。

“好好，苏健，我这就下炕，我自个儿来搬。”母亲忙应声下炕。

“您放心，我一定让您这辈过上好日。”

苏健在小厨房里放下蜂窝煤，又转去了。

母亲下了炕，也到厨房收拾放煤的地方：“小娜，苏健这小伙儿不赖。”

苏健，一个悍朴实的小伙，用一块木板托着几十块蜂窝煤，用肩扛开门，汗淋淋地屋来。一见康小娜，脸立刻微微红了。他腼腆地笑了笑：“你回家来了？”上转望着康小娜的母亲：“大妈，您告我往哪儿放就得了，我给您往里搬吧。”

“是。”康小娜跟过来帮着母亲收拾。

“真的不用，你忙你的事去吧。”苏健敦厚地说着，把木板又从康小娜手中拿了过去。这次，他话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情绪，有的只是对康小娜的贴。

她蹲在那儿着气，吐一阵歇歇，吐一阵再歇歇，最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，端起茶缸漱了漱，喝了几，然后照着镜理了理鬓角，又要往外走。

一阵恶心又涌上来，她扶着墙又呕吐起来。

“你回屋里躺躺吧。”母亲劝“团里有事，让苏健帮你请个假。”

“在家歇歇吧，去看看大夫。”母亲劝。

“不要，我围上。”康小娜立刻去屋里拿了件旧褂系在前，拿起那块搬煤的木板。

“我和你一块儿去搬吧？”康小娜说。

康小娜不禁被他的声音动。看着他那被汗透的衬衣，看着他那肌发达的胳膊，她又被他的形象动。这确实是个善良实在的好小伙。可是，看着他汗淋淋的样，她对这个只会苦劳苦受的小伙又生一丝怜悯来。难她能找他吗？她想到了他是个工人，不，这还不是主要的，她还想到了他和自己相同的市民家。她自己虽然也于市民家，可她现在是演员，她漂亮，凭着这两样资本，她一定要踏上层社会。这些年没有比低贱更让她到丢人的了。

“你别太，咱们小人家…”

康小娜一一地吐着酸，脸煞白，上气不接下气。她扶着墙，埋在臂弯里，一蹲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