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到临头还不明白白已是怎么死的,她们万万没想到是法兰克海军导致渡轮毁灭的!
冰凉的水珠落在梅希亚落泪过后泛着微热的脸蛋上,令她蓦然惊醒,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倚着护栏睡着了!抬眼看着四下空无一人的甲板,正奇怪怎么没人,原来是下雨了。
绵绵细雨缓缓加大了雨势,她鞠手接个正着,拿到嘴边品尝…既咸又苦涩,这还是她第一次喝到蒸发成雨的海水。
仰望天空,布满阴霾,四周空气十分沉闷,压得人透不过气来,她却丝毫不畏惧,甚至跳坐上护栏去接雨水,享受狂烈的海风夹着雨滴击在她脸颊上,有点痛又不会太痛的感觉,正好驱除她内心的悲痛。
“小姐,危险!快下来。”突然,一个低吼自船舱那一头传来。
梅希亚侧头远望,风的呼啸声令她的耳朵产生耳鸣,听不甚清楚。她不禁东张西望地自言自语:“会是在叫我吗?”
她一时忽略了甲板上的人都走光了,不是叫她还叫鬼呀!
“这是暴风雨,你没听到警报声吗?”穿着白制服的船员朝她奔来。
“什么?”她还是没听见。
“你快下来…小心!”船员加快脚步向她飞奔过去,可是,当他瞥见她身后那阵巨狼高过船顶时,他惊叫着并伸手企图捉住她,但为时已晚,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瘦小的身影被凶猛的大狼吞噬了…
她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?只晓得自己的身子浮啊沉沉地一直飘、一直飘…
骤然,眼而出现刺眼的光线射入她微合的眸子,迫使她不得不抬起手来遮掩。这时候,她才发现她的手臂根本动弹不得,而脑子像是在打仗,轰轰然地肿胀着,全身也酸麻不已。
“你醒了?”
不期然一个低沉轻柔的嗓音飘入她耳中,她勉强撑开重逾千斤的眼皮,首先映入半开眼帘的是木造的天花板和一盏左摇右晃,好象随时会砸下来的油灯。这是什么地方?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,她不禁想开口,但喉咙干涩灼热得让她说不出活来,直觉地想喝水来解除这难受的干渴。
“水…水。”她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“来。”一只大木杯盛着水立刻送到她面前,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绕过她的肩膀托起她软趴趴的身子。
她忙不迭地咕噜灌下水,像是饥渴了几百年的饿鬼。
“慢一点,别呛到了。”肩后温柔的手臂转而轻拍着她的背。
“谢谢。”在解渴之后,她稍稍恢复精神,喉咙也不那么烧热了,虽然声音还是那么有气无力。
借着昏暗的灯光,她看见了坐在床沿、长相斯文的男子。他穿着一袭医生的白色大衣,还留着一头束于脑后,被晕黄的油灯一照,分不清是褐色抑是金黄色的长发,向来对外国男子没啥好感的她见到他竟然不觉得讨厌。
“这是哪里?我没死?”低头发现自已换了身干爽的麻布衫,像是病人穿的制服。
“在我伊利斯医生手下,没有人死得了。”斯文男子把枕头搁在她背后,搀扶她坐起后,做出个绅士礼“你好,我是伊利斯-华特,这是船上的舱房。”
“梅希亚。”她问他一个虚弱的微笑“是你救了我?”